恩。

※分手注目※

※沒有復合※

※女神說是青春疼痛物語，但我覺得不青春也不太痛←※

 

 

 

 

 

瀨名泉看著鳴上嵐，千百個問題噎在喉頭卻沒有開口，他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的側臉。
時光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迹，一樣盪漾著水光的雙眸、高挺的鼻樑、永遠保持完美弧度的唇線，跟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彷彿五年的分離只是夢境。

鳴上嵐將散落的鬢髮塞到耳後，瀨名泉發現他耳上閃著光的並不是他記憶中那只冰藍色的耳釘，換成了一個沒有任何裝飾的純銀耳釘。
那是他送你的嗎？他開口卻沒發出聲音，雙唇開合著像是在水底呼吸的魚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鳴上嵐轉過頭看著他，然而他也沒有開口，只是對著他笑。

 

瀨名泉發現他錯了，儘管時光的流逝對他的外在彷彿不存在，但眼前的人對他來說是那麼地陌生。
他看起來與五年前那個總是甜甜地笑著霸佔他左手臂的鳴上嵐無二，散發出的氣質卻讓瀨名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

鳴上嵐是這麼帶侵略性的嗎？他忍不住問自己。
那是一種危險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美，像是甜美的毒藥一點一點地侵蝕他的心。

 

瀨名泉突然不想知道這五年鳴上嵐一個人在法國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怕自己知道了會生氣。
－－生氣又怎麼樣呢？他突然笑了，自己這五年氣得還不夠多嗎？

那天他結束工作回到兩人同居的家，只在桌上看到一張寫著「我去法國了。」的紙條和一罐幾乎空了的香水瓶，他聯絡了所有他和鳴上嵐的共同親友，只得到了朔間凛月的小瀨是笨蛋跟杏的泉前輩大壞蛋。

 

他用盡方法想和鳴上嵐取得聯絡卻徒勞無功，舊的電話號碼理所當然地打不通，twitter跟instergran刪帳號，發了郵件也沒有回覆，他只能每半年從唯一和鳴上嵐保持聯絡的杏口中得到鳴上嵐還活著的消息。

他也不是沒有試著透過杏跟鳴上嵐聯絡，但只要跟杏提到這件事永遠只會得到我會向姐姐報告瀨名前輩依然是不開竅的大笨蛋這樣的回覆。

 

他度過了相當暴躁的一年，直到鳴上嵐登上了巴黎時裝週的伸展台，同為模特他知道站在那裏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必透過杏就能知道鳴上嵐的近況讓他心情好很多，儘管他仍然無法與他取得聯繫，但至少有了方向。

 

或許是在時裝週嶄露頭角的緣故，鳴上嵐開始頻繁地佔據了各家雜誌的一小角，儘管與自己無關瀨名泉還是忍不住得意起來。

他知道鳴上嵐不僅對自己自己的魅力瞭若指掌，也知道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展現衣服的魅力。

 

他收集了一本又一本有鳴上嵐的雜誌，把他們放在客廳電視旁的書櫃上，最顯眼的地方。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或許是為了哪天鳴上嵐回來看到後會笑著打趣他就像個狂熱粉絲，而他可以回道不過是碰巧對衣服有興趣罷了。

 

然而鳴上嵐並沒有回來過。

 

書櫃上雜誌的數量不曾減少，只有一次在專訪中鳴上嵐手親暱地搭在當初發掘他的設計師肩上，對著記者說「人家可是他的謬斯女神」的時候瀨名泉怒氣沖沖地把雜誌全部丟到紙類回收箱裡，然而過不了幾天他又將他們全數擺回書架上。

他也不是沒有思考過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意義，或許鳴上嵐再也不會回來了。

回不回來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收集這些雜誌是為了他自己又不是為了鳴上嵐，他說服自己，擺擺手將雜念拋在腦後。

 

「泉ちゃん，」熟悉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去看海吧。」
「嗯。」他從口袋拿出摩托車鑰匙，才想起他沒帶鳴上嵐的安全帽出門，「……打車？」

「走路吧，又不遠，人家也想看看附近變成什麼樣了。」他戴上墨鏡後打開咖啡廳的門走了出去，瀨名泉掏出卡結了帳後跟了上去。

 

鳴上嵐走得很慢，左右張望著，時不時發出各種好懷念啊、收掉了嗎真可惜呢的感嘆。
瀨名泉沒有說話，他把手插在口袋裡跟在他身後，始終維持著三個步伐的距離。

越靠近海岸風越大，帶著濕氣和鹹味的風吹在臉上的黏膩感讓他皺起了眉。
鳴上嵐爬上堤防，瀨名泉的小心還來不及說出口就看到他一躍而下，他沒多做思考就跟了上去，越過堤防後他看見鳴上嵐回頭對他笑著揮了揮手。

 

他想起那天晚上，排練結束後鳴上嵐吵著要看海，載著他來到這片海灘，鳴上嵐卻在跳下堤防時不慎拐傷了腳。
要他早點回去休息鳴上嵐卻堅持要邊散步邊吹風，無奈之下他只好背起鳴上嵐在海邊散步。

「真是的，鳴君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他一邊抱怨著一邊眺望著海平面上的滿月，鳴上嵐在他耳邊笑著，「人家可是為了得到前輩的特別關照才故意扭傷腳的，泉ちゃん一點也不明白少女的心思。」
「少來。」瀨名泉擰了下他的大腿，鳴上嵐揉亂了他原本就很亂的頭髮作為報復。

「吶、泉ちゃん，我們在一起吧。」鳴上嵐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說道，瀨名泉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時候他又繼續說了下去，「你看現在的氣氛不是挺適合告白的嘛，月色這麼美♪」

像是為了化解尷尬一般，鳴上嵐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放他下去，「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人家腳也沒那麼痛了，泉ちゃん也累了吧。」
「好啊。」
「是吧，畢竟以泉ちゃん的性格休息時間一定也在修正自己不滿意的部分根本沒什麼休息到嘛。」
「在一起吧。」
「欸！？」

 

老實說瀨名泉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甚至說不清自己是怎麼看待鳴上嵐的。
討厭嗎？雖然對方一直都是個不尊重前輩沒大沒小狂妄的小鬼，但不得不承認一路走來鳴上嵐還是給予了他很多幫助，尤其是升上高三那段他的狀態極度不穩定的時候，記得之前鳴上嵐才向他抱怨當年的自己真是讓他操碎了心。

喜歡嗎？說到底怎樣才算是喜歡一個人呢？佔有慾？還是想永遠保護他？他搖搖頭笑了，鳴上嵐才不需要別人保護，也不會被任何人佔有。

真要說的話，鳴上嵐對他來說就是能放心將後背交給他的對象吧，靠著多年培養出的默契，很多時候他沒說出口的鳴上嵐都明白，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鳴上嵐比他還了解自己。

但這就算是喜歡了嗎？他不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喜歡絕對跟鳴上嵐的喜歡不是同一種喜歡。

 

或許自己是被月色迷惑了吧。

 

「泉ちゃん，」鳴上嵐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怎麼一下笑一下皺眉，好好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撫平了他沒間的皺褶，瀨名泉退後一步撥開了他的手。

「很久沒看海了。」瀨名泉彷彿刻意說給鳴上嵐聽，然而鳴上嵐只是淡淡地笑著回了句是嗎。
騙你的。他在心裡回答，天知道他有多常來這片海灘，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又或著是他想起鳴上嵐的時候。

 

鳴上嵐脫了鞋往海的方向走，浪花打在他的腳踝，「人家倒是很常去看海噢。」他向著海伸出手，由左向右畫了一個圓弧，「一整片、一望無際的海，真想跟大家一起看呢，跟泉ちゃん的眼睛一樣藍的海。」瀨名泉站在堤防邊看著他的背影，有種下一秒鳴上嵐就會隨著海浪消失的感覺。

 

他沉默地走到他身旁，鳴上嵐側過頭看著他，臉上沒有笑容，「我說泉ちゃん，你就沒有什麼事想問的嗎？」

瀨名泉遲疑了一下，為什麼要走？那罐香水又是什麼意思？幾個霸佔他腦內長達五年的問題，今天終於能得到解答了嗎？

「香水……」他開口，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到了嘴邊又轉了彎「你換了香水嗎？」

 

鳴上嵐愣了一秒，隨即笑彎了腰，「泉ちゃん果然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麼笨拙呢，笑到人家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擦掉了眼角的眼淚，「泉ちゃん不說出口的話我是不會懂的，就算你覺得我很了解你，但我可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啊。」

「我、」瀨名泉想反駁卻被打斷，「換了，再也不會擦了。」

「為什麼？」

「诶──泉ちゃん真的什麼都不懂呢。」

「哈？鳴君自己不也是什麼都沒說嗎！」

「因為用完了啊，香水。」鳴上嵐看著他的眼睛，「這輩子的份都用完了。」

 

瀨名泉愣愣地看著鳴上嵐，鳴上嵐雙唇微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搖搖頭，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走吧。」

「嗯。」

 

 

 

 

 

如果你看不懂，沒關係，很正常，我自己也不太懂←

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斷斷續續的寫，不太滿意但至少把他寫完了。

睡覺zzz